旅程

緩步來到窗口
樓下救護車正送來一個傷患
他的腳和頭部都有挫傷

"那個人一定很痛..."

"妳可以站嗎?"
見她雙腳微微顫抖,我問了問

"沒關係"她還是對我笑了笑
她每一次的笑都讓我的心一陣痛

我想問她為何把所有的苦和痛收在自己內心深處

"我現在都不能照顧你姊夫和小孩子..."
她像明白我的心事地說
"他很辛苦所以偶爾會發脾氣..."

"他的辛苦妳知道,妳的辛苦誰知?"

"我很好了,媽更辛苦,不過她還是把我們都帶大了"
她左手本本撐著窗臺,右手輕摸著腫脹的腹部,她回頭看看有沒有時鐘

"很痛嗎?我再去拜託護士小姐好了..."

"不用了,她們也很累,讓她們休息吧"
她阻止了我,眼神又回到窗外--那片孤寂漆黑的夜
"不知道那四個孩子早上會不會遲到?有沒有人準備便當"

"他們都很好,妳不要太操心"

"很擔心小良,在學校有沒有被同學欺負"

我低頭沉思時發現她的腿一條血漬細細地流下
血量少卻沒停止
"妳的腿怎麼有血"

"去幫我拿張衛生紙來就好"

我很快地回病房,淚--不聽話地落下...(待續)